清晨三点十二分，电子设备屏幕的光刺破漆黑。肖磊盯着短信上那串扎眼的数字：￥20,156.78，这是他名下老房子的燃气费账单。

  童晴接过手机，瞬间清醒：两万多的燃气费？这怎会是！林薇一个人住，平常又常常出差，就算天天煮饭也不行能用这么多气啊。

  清晨七点，阳光刚刚洒进深圳的大街，肖磊和童晴就现已站在燃气公司营业厅门口。里边排着长队，空调的凉气也抵挡不住人群的烦躁。

  您好，我想查询一下这个账单的状况。肖磊将账单和身份证递给柜台后的工作人员。

  戴着眼镜的女工作人员面无表情地敲击键盘：体系显现您的用气量是正常计量的成果。假如您对数据有贰言，能请求复查，但需求先付出一万元检测费用。假如终究确认是计量过错，这笔费用会退还给您。

  他们的出租房坐落荔湾区一栋建于九十年代的老楼里。褪色的外墙爬满青苔，显得有些破落。小区门口，老张保安正坐在藤椅上纳凉。

  肖先生，童小姐。老张马上站动身，你们来得正好，上星期物业刚换了新的燃气表，说是什么智能化改造。

  告诉贴在单元门口公告栏了。老张掏出一个褪色的笔记本翻看，是上星期三下午，来了几个穿工作服的师傅，说是燃气公司派来的。对了，他们如同对16楼特别感兴趣，在那层待了好久。

  肖磊心里一沉。他依稀记得上星期三的确收到过一条检修告诉的短信，但由于房子租出去了，就没太介意。

  电梯宣布吱呀的响声，童晴握紧了肖磊的手：我总觉得这事不对劲。换个燃气表罢了，为什么这么神奥秘秘的？

  到了16楼，肖磊掏出备用钥匙。钥匙刺进锁孔的瞬间，他留意到门把手上有纤细的划痕，像是被什么东西蹭过。

  客厅的安置和前次来时大不相同。本来整齐的空间堆满了纸箱和塑料袋，沙发上蒙着防尘布，茶几不见了。

  肖磊蹲下检查，发现木地板上有大片深色痕迹，摸上去还有些粘稠。他赶忙掏出纸巾擦手：别碰任何东西，这些痕迹不正常。

  厨房里，新换的燃气表显现屏泛着幽幽的蓝光。肖磊细心检查每个或许走漏的接口，都没发现显着问题。但角落里一根不起眼的水管引起了他的留意——这根管道的原料显着比其他管道要新。

  童姐，不好意思，我刚才在开会。林薇的动静透着疲乏，我这几天在成都出差，房子里的确没人。对了，上星期有人说要换燃气表，我就让物业帮助开了门。

  电话那头缄默沉静了几秒：啊？但是他们出示了燃气公司的工作证和物业的委托书……

  合理他们预备脱离时，童晴忽然想起什么：要不问问街坊？近邻方阿姨住了快二十年了，她最近总在家熬汤，说不定留意到什么反常。

  走到1601门前，他们意外发现房门虚掩着。从门缝里传来纤细的响动，像是有人在移动重物。屋里飘出一股冲鼻的化学品滋味，和他们家闻到的那股怪味千篇一律。

  方阿姨？您在家吗？童晴试探着喊了一声，动静在空荡的走廊里回旋。等了几秒，却没有一点回应，只要一阵若隐若现的窸窣声从门内传来。

  肖磊心里涌起激烈的不安，那种感觉就像是太阳穴忽然被人用力掐了一下。他蹲下身，细心打量着门框，指尖轻轻抚过那些纤细的痕迹。

  很快，他留意到门缝下方有一道新修补的痕迹，油漆的色彩与旧漆略有差异，若不是专门寻觅，底子看不出来。

  他俯身靠近调查，在暗淡的光线下，赫然发现一根做过假装的细管从这儿延伸出来。

  这根管子被故意喷上了与地上附近的灰色，弯曲着通向他们家的方向。管子外表还包裹着一层隔热材料，显着经过了专业的处理。

  等等。肖磊一把拉住正要持续喊门的童晴，暗示她不要作声。他的手心现已沁出一层盗汗，顺着那根管子细心探索。

  这根管子被精心隐藏在走廊的踢脚线后边，做工极端专业，就连接缝处都用油灰细心抹平，一向延伸到他们家厨房的燃气管道。

  屋内的动态忽然变大了，传来几声压低的说话声和器皿磕碰的动静。那些动静粗暴而生疏，显着不是方阿姨衰老温文的嗓音。接着是重物拖动的闷响，像是有人在匆忙拾掇着什么。

  不对劲。肖磊小声说，上个月我在楼下遇到方建国，他说他母亲类风湿严峻，现已去海南找老姐养老了，房子租给了一对开饭馆的夫妻。

  童晴脸色突变：但是我前天还在楼下菜市场看到方建国，他说方阿姨这两天身体不舒服，在家疗养……

  正说着，1601的门缝里忽然飘出一阵浓郁的刺激性气味，呛得两人都会不由得咳嗽。门内传来一阵慌张的脚步声和器皿磕碰声，还有人用方言低声诅咒。

  肖磊和童晴躲进楼梯间，透过防火门的玻璃，看到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探出面四处张望。

  不能再等了。肖磊掏出手机，我得去关掉整层楼的燃气总阀。你在这守着，我去配电箱那儿。

  两人轻手轻脚地来到走廊止境的配电箱前。肖磊找到燃气总阀，深吸一口气，快速将其封闭。